【约策】近乡情怯(家书)
活在台词里的守约,一个短篇小系列,非常我流,bug有,花木兰刚刚把玄策捡回去的路上的事,以上。
我们任未知道玄策写了什么。
没抓虫欢迎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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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书》
“走吧。”
观战女子拍了拍他的背催促,他抬头,那人头上的发饰折射出的反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只能又把头低下去,看那些细小的沙砾以及阳光下自己的阴影轮廓,刀横在颈间冰冷的触感还未散去,他不自觉摸了摸。
【不肖弟子。】
“你哥哥一直在找你。”
看他没有反应,女子只当他是哪里磕着碰着不便起身说出这句话伸手把还跪在地上的他架了起来,顺手掸掉他外衣上的沙土。
“玄策?”
“……嗯。”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回答哪一句。
他的脑子里面嗡嗡嗡的响,这几年的景象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父亲,母亲,朝他丢来的石子,约定,大火,马贼,被师父救下,这几年的肆意妄为,刚刚师父说的那句话。
还有,他的哥哥。
他有点懵。
本来还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了,但其实听见哥哥一直在找他的时候,并没有多么意外,只是有一点“这样子啊”的感觉。
其实现在去不去和哥哥在一起也没关系,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跟在哥哥后面哭鼻子的小孩了,就算是只有自己也能活下去,这么多年没有哥哥也一样,以后也一样。
“他…还好吗?”
【兄弟永远不分离!】
都分开这么多年了。
“你和你哥哥说的不太一样。”
他们距离长城还有三天的路程,现在正在一片树荫下歇脚,背靠着同一棵大树,花木兰闭着眼假寐,没由头的说出了这句话。
“他怎么说的?”
百里玄策等了半天并没有等到回应,他扭头一看,可能是连夜赶路太累了,本来说休息一下的带路人此刻似乎真的睡着了,自然也就没有回应他的话。
“队长?”
他起身靠近了些,声音却小了下来,这个称呼是之前聊天时确定的。花木兰还和他说了很多关于长城的事,长城的人,说以后就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但是没怎么和他说百里守约。
在他看来是这样。
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如果逼问起来百里守约的近况对方就会用一句“回去了你自己看。”挡回来,毫无作用。
也问过哥哥改名的事,虽然自己能猜出来七七八八。
没好意思问当初走散之后哥哥到底有没有来找自己。
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些年哥哥到底是怎么找他的,去过什么地方找他。
【你哥哥一直在找你。】
他知道自己不是小孩了,没有必要因为这样一句话就委屈的哭出来,就是现在想起来有一点难受,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傻。
【他…还好吗?】
【还好。】
还好就好。
花木兰睡得很沉,他小心翼翼的拿起地上的飞镰,铁链碰撞发出了不小的声响,他回头望了一眼树下的人,红色的兽耳抖了抖。对方并没有被这种声音影响到,他屏住呼吸,生怕吵醒了花木兰,抱起他的武器一步一步慢慢的往长城相反的方向走,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那个人有没有动静。
走出了三十步的距离,他开始拿着武器狂奔起来,风声在他耳边呼啸而过混杂着金属碰撞的声音和自己的喘息声,他猛然想起上一次这么玩命逃跑可能是小时候为了躲避马贼的抓捕,那一次他没跑掉。
为什么要逃跑呢?
他自己问自己。
和哥哥见面不好吗?
为什么要害怕呢?
害怕再一次被抛弃。
哥哥不仅仅只有他,现在并不是小时候只有兄弟二人相依为命,他回去了又如何,能和从前一样吗?
他不想知道。
所以跑了。
恨过的,但是仔细想想,没必要了。
他停下来,大口的喘着气,那棵歇脚的树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嘴里有一股涌上来血腥味,引人作呕,他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狼狈到落荒而逃。
“现在比较像了。”
声音来源在他的背后,花木兰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卸掉了他打算出招反抗的所有力道。对方并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跑,应该是早就料到才会装睡来演这一出,他侧身闪过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将飞镰横在身前。
难道自己那么藏不住吗。
花木兰看着小狼崽子摆出一副要咬人的姿态只能拔出了背后的短剑,利刃的剑光划出一道弧线,“赢了随便你去哪,输了就乖乖和姐走。”
回程的小插曲最后以百里玄策惨败告终。
他还是没跑掉。
现在他们在一家客栈歇脚,他们的行程拖了一天,他躺在床板上,睡不着,多久没正经躺在床上了,不习惯。
旁边站个大活人盯着让他有点不自在。
“队长,你去睡吧。”
倚在窗边的花木兰挑眉看他一眼。
“我守夜。”
这就明摆着怕他又跑了。
他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窗户,看不见月光也看不见花木兰,躺了半天依旧一点睡意也没有,只能去数墙上的木纹。一次不成功还有下一次,或许凭借自己的身手并不能如愿跑路,但拖延时间是绝对做得到的,等对方厌烦了就会干脆把他甩下了。
但是事情并没有百里玄策想象的那么顺利。
他接下来每一次的逃跑都被抓了回来,不同的就是花木兰下手越来越重了,他赌气不再和对方说话,不吃饭菜,连眼神交流都尽量避免,就这样过了五天,他们还是在这个客栈歇脚。
花木兰在集市上买了一根二指粗的麻绳,在吃晚饭期间拿那根绳子套了个圈圈住他脖子威胁说如果他再逃跑再闹脾气就把他绑回去丢到百里守约房间里,让他哥哥亲自教育教育他。
看着二指粗的麻绳他心里有点发怵,这几天的相处下来他明白花木兰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不止是吓他而已,也不会轻易放自己走。他僵硬的点点头,伸手把麻绳取了下来,能真把他绑到哥哥面前再说吧,这绳子用力咬也不是咬不断。
跟着回去看哥哥一眼再走?他有点迟疑。
一只灰色的鸽子飞进了他们的房间,站在花木兰肩头,鸽子的左脚绑着信筒。
花木兰有点诧异,她拿出了信捋平,紧皱着眉头看下去,最后轻叹一口气把信摊开放在了他面前。纸上的字写的密密麻麻,几乎都把这张小的可怜的信纸涂黑了,不仔细去看看不清楚内容,他粗略扫了一眼发现那上面不止一次提到了他的名字,最后他的视线停在了信的署名。
百里守约。
“这是……?”
他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会突然写信。
“之前找到你我写了封信回去让守约准备一下,拖太久他好像着急了。你自己看,看完了随便写点什么东西寄回去。”
花木兰摸了摸肩头上的鸽子,那只鸽子摇摇头扑棱下来跳到了桌子上。
【木兰姐,早安。超出你信中说预定时间已经过去两天,是不是遇上麻烦了。之前说找到玄策究竟是怎么回事,玄策还好吗?他应该不会给你添麻烦吧,玄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你是在哪里找到他的,长城无事,祝平安早归。百里守约】
他默默的抚平微卷的信角,又重头看了一遍,信的内容像是因为篇幅原因被掐掉了一大半,就算如此不大的纸条上还是写满了字,他看着哥哥的署名,终于有了一点真实感,这是哥哥写的东西。
原来哥哥是真的一直在找他啊。
时间太久远了,在印象那个经常牵着自己的人身影早就模糊不清,他记得哥哥的眼睛和他是一样的,哥哥的尾巴抱起来很暖和,哥哥对他很温柔,经常对他笑。
现在哥哥是什么样?
他不知道。
这些年哥哥过得怎么样?
他什么都不知道。
泪水滴在纸条上晕开了一片。
“回家吧,玄策。”
他点了点头。
在花木兰和过路商人的一番交流后他们搭上了直达长城的顺风车,车上比较空旷,就算是加上花木兰和他也还是有多余的位置能够施展手脚。
“你就写那么点东西?”
花木兰坐在他对面。
“反正很快就见面了。”
他报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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